听闻带路的哨兵详述昨晚见闻,又得知中军大帐成了谢君凝的养伤所。

  苏樾并着邓绍对视一眼。

  入帐后,别有深意抬抬手见礼。

  苏樾玩笑着说:“王爷连中军大帐都送出去了,下一步该不会以身相许吧?”

  顾见辞并不理会,只切入正题问:“来的路上可有遇到了什么异常?”

  苏樾复想起哨兵提及了昨晚顾见辞带着女人跑死了一匹马,似被追杀之事。神色一肃摇了摇头,又问:“不知道昨夜那些人是冲着王爷还是谢盟主来的?”

  顾见辞:“杀我,活捉她。”

  邓绍握拳:“如此行径,莫不是辽国中人?”

  苏樾正计算可能性,却听顾见辞对近卫吩咐:“去把孙启明也叫过来。”

  近卫去也匆匆,不多时便有一位眉骨印疤的健硕男子走了进来,一抬手带起盔甲相撞的金戈声:“王爷。”

  顾见辞做手势叫他免礼,问:“月前跑来军中行刺的刺客孙将军可还记得?”

  孙启明恭恭敬敬颔首:“末将不敢忘。仍清楚记得那天我与王爷一帐推演沙盘,突然有头戴斗笠的刺客从天而降。那人武功高深莫测,末将与其交手几个回合已知自己不是对手,幸而近卫黑甲军就在附近巡逻,赶来的及时。”

  苏樾似有所想:“王爷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些?”

  顾见辞并指一敲桌案,“昨日半路拦道的那些人,便是戴斗笠执玄剑。”

  邓绍发疑:“难道两件事竟是一路人。”

  顾见辞再道:“这样的高手昨天来了二十四个。”

  “什么?!”三人异口同声,大惊失色。

  孙启明亦得知了昨晚的情况:“二十四个这样的高手举世难寻,难怪那位素闻威名的谢盟主都受了伤。”

  顾见辞问他:“依孙将军看那些人像是辽国江湖中人还是军中豢养的刺客。”

  孙启明是北线驻将长年累月镇守于此,与辽国交战经验最丰富。闻言推测:“这么多的刺客,还都是天下少见的高手,若是军中豢养恐怕早就用上了。依末将浅见多半是江湖客,但也不敢空口断言。”

  顾见辞只点头表示知道,抬手叫散了各司其职。

  苏樾走出去不过几步,目送两个武将消失,回身又进了帐子追问:“既然谢盟主已经到了大营,过河的事,王爷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?”

  顾见辞撑在那里翻军中日报,言语微凉:“她受伤了,急也无用。”

  苏樾眼底精光划过,状似无意道:“听说殿下昨夜衣不解带夜不成寐的看护在病榻前。莫不是当真动了男女之心?”

  顾见辞兀的一合折子,点漆眸瞳不怒自威,轻笑:“是又如何?”

  苏樾喉咙一紧,撤回了僭越的步子,“臣绝无指责殿下的意思,只是想提醒殿下不要因私废公,还应按照计划行事。待得战事一了,殿下再议私情岂非更两全其美?”

  顾见辞问:“你觉得那些刺客劫道是偶然?”

  苏樾一思忖便摇了摇头。

  却不得其解,狐疑喃喃:“难道是咱们军中出了奸细?让辽国得知了渡河计划,才来抢人?”

  顾见辞不置是否,眼睑垂落:“二十四个顶尖高手,不说计划究竟有没有暴露。即便是谢君凝,过河碰上面恐怕也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。”

  “可试一试至少还有一半的胜算,不试试岂非彻头彻尾的输了。”

  “何况孙将军不是也说了,那些拦路的大概率只是江湖中人,一击不中说不定就直接撤退,天南海北逍遥四海去了。”

  说得口干舌燥,眼见着顾见辞稳如泰山不发话。

  苏樾情急:“都到这个时候了,难道殿下还要临时改变计划不成?”

  顾见辞只是道:“日后再说吧。”

  苏樾憋着一口郁气,也不好硬唱反调,捧扇往外走。

  顾见辞再叫他,“回来。”

  “王爷还有何吩咐?”

  顾见辞一眼看透:“收起你的小聪明,本王没发话之前,不准私下向谢君凝透露本王的身份。”

  *

  眼见着气候日冷,无边落木萧萧下。谢君凝躺了没两天就忍不下床活动筋骨,她趿鞋往外走。

  顾见辞劝说:“伤势还没好。”

  谢君凝却不以为然:“伤的是手又不是腿,我上次换药问过你师父了,走两步不碍事的。”

  说着就挑开纹徽帐帘,顿时引来了周围黑甲卫无数打量,又在触及王爷眼神时,识趣的敛眸看地。

  只因先前顾见辞已交代过,不准他们向谢君凝透露自己的身份。

  边塞无战之时秋高气爽,空气舒畅。

  谢君凝且往摩迦河走着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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